“这......”程程犹豫了一下,说道:“想必还是有一些用的。”
程程从她的柜子里拿出一小盒碧螺春,她平时并没有饮茶的习惯,一般都是喝白水或碳酸饮料,带来的茶叶如同摆设,如今倒是新开张。
大家都是年轻人,饮茶不像老辈人那样讲究。程程只是把玻璃制的圆柱形茶壶洗涮了一下,然后就直接就着寝室里的热水器接了热水。但在抓茶叶时却犯了难,不知应该放多少,怕淡了没味,浓了又难喝。
璇姐笑笑,提醒她一小撮即可。程程一边试探着,一边观察璇姐的反应,见到璇姐点头了,这才把茶叶丢进了水壶。
做完了这些,程程冲着璇姐甜甜一笑,璇姐也习惯性的摸摸她的头。看着这两人的互动,青青不知想起了什么,一会欣喜,一会又失落。
看着蜷曲成团的碧螺春在热水里逐渐展开的身躯,程程把两份灵水都滴入了其中,原本内敛的茶叶清香逐渐散开,众人隐隐可以闻到,但在饭菜气味的干扰下并不明显。
璇姐皱皱眉,有些失望,毕竟传闻中的灵茶应该茶香沁人心脾,或有云雾缭绕的异象,总之不该这么普通才是。
碧螺春泡开了纹络,初时小小如树苗,此时已蔚然成林,壶中清水也染成了淡黄色。
来得早不如来得巧,橙子和媛媛此时刚好赶到,免去了等待时的心焦。在姐妹们的叙述中得知似乎是个不错的东西之后,橙子眼睛一转,又起了搞怪的心思,她粗着嗓子,嚷嚷道:“洒家来晚了,自罚三杯。”
说完就要动手倒水,吓得程程连忙护食,忙道:“住手啊,一人一杯,多了没有!”
璇姐摸摸程程的头,示意她稍安勿躁,橙子只是在开玩笑。媛媛也微笑着掐住了橙子的后颈,那力道可不像是开玩笑,让橙子不敢再动弹。
媛媛的眼神和璇姐的目光碰触在一起,两人都是一愣,忽然升起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。
璇姐笑道:“好啦好啦,现在可以把你们的杯子拿出来了。”
大家就等这句话呢,纷纷把各自的杯子摆在桌子上,玻璃的、塑料的、陶瓷的各种材质的都有,简约的、可爱的、实用的各种风格齐全,在某种程度上大概也能反映一个人的性格。
橙子和媛媛来时没想到带杯子,只好拿出403寝室待客用的纸杯。
泠泠捧着印有熊猫图案的茶杯,轻轻吹着气,离得近了可以闻见有明显的清香,让人精神一振,这似乎还有提神的作用。
小口轻啜,明明是热茶,入口却有一股凉意萦绕,有点类似薄荷茶,但又明显不同。那清甜的气息一者顺着食道沉下,温胃暖腹,一者向上发散,清利头目。温热与凉润,明明是相反的特性,却在这里和谐融洽,毫无冲突。
咽下之后,口齿留香,久久不去。
泠泠有些感叹,这还是灵气散逸大半之后的呢,不知完整版的又是怎样的滋味。又想到思思囫囵吞枣,却是没这个口福了。
众人的反应大同小异,都在感叹传言不虚。
璇姐又给不知道的姐妹讲了许多有关玉竹姑娘的传闻,忽然笑道:“我倒是弄拙了,这里不是有两个见过玉竹姑娘真人的吗?”
众人纷纷去看琴美和泠泠。
提及专业领域,琴美毫无怯意,她兴奋地说道:“玉竹姑娘琴艺超绝,一曲《阳春白雪》让人叹为观止。所用古琴也是不凡,仿的是伏羲式‘九霄环佩’,唐朝雷氏风格,梧桐为面,杉木为底,朱漆斑驳,想必至少也是百年古琴了。”
泠泠微笑着听着,初来时显得有些内向怯弱的琴美现在也能这么开朗了呢,不过,有句话可说错了,那古琴是千年的真品,传奇级的宝物呢。不过,这个就不必说出指正了。
听着琴美长篇大论介绍了一遍《阳春白雪》的赏析和九霄环佩琴的妙处,众人面面相觑,你说这个谁懂啊。
琴美讲完之后,众人看向了泠泠,目光中隐隐带着不善,你要是再敢说些我们听不懂的......
泠泠双手捧着杯子,毫不在意她们的威胁,说道:“玉竹姑娘长相普通,只能称得上端正。但她飘逸的气质,高明的琴技,有着大家风范,令人叹服。”
气质之说,实在缥缈,不见真人,凭空难以想象。
众人思索了一下,始终无法理解,于是有人悠然神往,有人对着泠泠怒目而视。
边说边喝,一壶茶水很快见底。意犹未尽,便又添了一壶热水,只是这第2遍的茶水效果就差得多了。
女生八卦的天性,既然说起玉竹姑娘,又怎能不把她的情史拿出来品味一番?
待璇姐讲了那个爱情故事之后,程程偷看了璇姐一眼,然后愤愤不平地说道:“蜀王府真是太古板了,现在都什么年代了,怎么还守着那老一套,不知道恋爱自由吗?”
感性的女生们纷纷点头称是。
青青一叹,说道:“或许也有容貌的原因在里面,男人就是这样,都是外貌协会的人。”青青似乎对男人看得很透。
之前在文殊院初次听到那个故事的时候,泠泠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。旁人不知,但泠泠知道玉竹姑娘是伪装了真容的倾国美人,若是显露真容,那蜀王世子怕是宁死也不会放手的吧。
但玉竹姑娘没有那么做,现在想想,或许她就是存了考验的心思。结果很显然,蜀王世子恐怕永远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。
而她每逢佳节总在两人相遇的地方弹琴,以琴寄情,又转化灵气为水送给蜀王府,真是女人心,海底针,令人猜不透。
泠泠内心叹气,但是她既没那个立场,也没那个本事撮合他们,只能感叹一声罢了。
饮完茶,璇姐忽然一叹:“可惜了刚买的饭菜,现在一口也吃不下了。”
众人都是无语,这算是副作用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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